朴有天

順利完成第三次的總排練，允浩在台上致詞感謝所有staff這段時間來的辛勞，今晚開始要請大家多多指教了。他環顧一下四周，最後簡短的說了句「FIGHTING」！這個漫長的夜總算要結束了。

後台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，有天堅持要沖過澡才肯離開，俊秀瞧了他一眼也決定跟進，昌珉在吃東西，在中好像還在打電話。允浩已經癱在沙發上，動都不想動。

演唱會就要開始了，想到今年終於能把東方神起的名字掛上日本巨蛋，允浩有種似乎死都值得了的感動，這可是他們多年來共同的夢啊。想到這裡，他突然笑了。

他希望到時候有天不要哭的太慘。

有天啊…允浩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，細長的指頭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。

「哥，我有點擔心。」

嚥下口中的啤酒，有天把玩著手上的鐵罐突然轉過身來。允浩抬眼看著他並不急著開口，他知道這個人的習慣。

「最近高音老唱不好…」

「不都有唱上去？」

「唱的很辛苦，有點勉強了，上次感冒以後就一直這樣。」

有天把整個人靠在牆上，抖著腳。他不太抖腳的。允浩往他身旁移了一步，兩個人就這麼肩併肩在陽台上。夜已經深了。

「咦，沒擦香水？」

「剛洗完澡…」有天的眼神看來有些困惑。

允浩笑了。「你身上有小baby的味道，你知道，就奶味。」

有天二話不說才剛轉身要走就被允浩大手給拉了回來。他臉紅了，被自己給氣的。

「陪哥吹吹風吧。」允浩不是不懂他的煩惱。

五月的風已經有點暖意，有天穿著短袖還是加了圍巾。他在流汗…那順著鬢角一路往下滴滴滴溼了圍巾的側臉，突然令允浩十分感傷。

到神戶之前有天的話他一直放在心頭。今天他注意聽了，那聲音的確叫人擔心。

允浩緊皺的眉頭被一雙溫熱的手撫平了。「哥你還不走？」

看他被俊秀連人拉了起來，遠遠站在一旁的有天似乎在笑他睡傻了。

「走吧。」

朴有天走路並不太快，至少和自己比起來。可是允浩不想超前，他喜歡從後頭看著他的步伐，看他向前微傾三十度之後那背部拉出來的俐落線條，還有低著頭露出來一小塊白晰的頸項。如果把頭髮紮起來，那耳後的髮際有一種很乾淨的感覺，就像現在。

走在後頭還有一個原因，他能從朴有天走路的樣子看出他的心情。此刻，他知道他很煩。

那天，他明明很開心的。

只有他們五個還有經紀人的私人聚會，為了慶祝在日本出道4週年。

有天的臉整個潮紅起來，看他一直笑著，允浩覺得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跟著上揚。一時間，這世界的風景只剩下眼前那紅紅的唇和一旁小小可愛到不行的黑痣。付了錢出了居酒屋只剩他和他殿後。

有天用力擁住他的肩，半邊身子幾乎要掛在他身上，不顧腳上穿的只是人字拖，他踢起路旁的小石子，高喊了聲「YE，BETTER THAN  SEX！」不斷冒出的熱汗順著太陽穴溼了頭髮，那髮稍的水滴撐不住重量一顆顆就滑進他的脖子，上衣的領口已經全溼，靠的太近了，有天的睫毛在自己的鼻子邊顫動，一眨一眨的，連那眼角都有水氣。

這路上還是有人的，幾個女生回頭掩嘴笑了，大概以為他喝了酒，他沒醉的，儘管是有幾分醉了的愜意。允浩不自主地放了氣力，扶住他的腰。

「你確定？」

有天抬起頭。在那一秒，允浩低頭注視著。

最後一個字都還沒說完，那嘴型還開著，有天彎彎的眉毛已經笑了，他用力點了頭。

「和你們幾個在一起，BETTER THAN SEX！」

有天對著他搖了手指抿抿嘴唇，可愛的那種。

跟他說過這個動作要做的很sexy的，當他們為了咒文的舞蹈不斷不斷地重覆排練時。允浩和有天併排站著，對著整片鏡子一遍遍做著相同的動作。允浩是練舞的人，他知道咒文是要挑逗人心的，動作一定要到位。他把有天的手往下巴的地方拉，再把他有些用力的手指扳開，有天一直捉不到要領。

還有那個偏過頭解領口的動作，這也是對著鏡子允浩親手幫有天練習的，他一次次站到有天的身後，把手伸到他的胸前緊貼住他，剛開始幾次捉不準TIMING，為了趕節拍他扯的太用力了，讓有天咳了起來，允浩一回神趕緊鬆開，問他還好嗎？有天比了暫停的手勢，拿起水瓶猛灌。

「哥，快被你弄死了。」

在撒嬌了。他知道的，朴有天害羞就撒嬌。

這時候最好的處理就是像個隊長一樣，不是哥哥，不是朋友，什麼都不是。

「我太專心了，沒事吧？」

果然，有天揮揮手。「繼續吧。」

同樣的動作允浩有點分心了。站在有天身後的自己思緒忽遠忽近起來，汗水，熱氣，溼度和香味。他在思考，要保持多遠的距離才不會讓他受傷？

「可以了，今天就練習到這裡。」

隊長允浩結束了對有天的個別指導。

「和你們幾個在一起，BETTER THAN SEX！」

SEX的尾音好像卡在有天的唇裡，被吞進那帶點鼻音，黏黏的，像裹上糖漿的身體。記憶中靠在男人身上冒著熱氣，光滑女人的身體。

他的領帶早就鬆開了，如常的解開三個鈕扣。

有天對著他搖了手指抿抿嘴唇，可愛的那種。

鬆開了攀在他肩頭的禁錮，有天突然用力朝他胸口打了一拳，笑了笑往前頭在中的方向跑去。

跑動時掀起了一陣風，月光下，只有允浩一個人。

朴有天的頭似乎垂的比平時低，背部俐落的線條不見了，腳步越來越慢。此刻，他知道他累了。

允浩跨前一步，一步就追上他了，搭著肩再摟著腰，他嘟著嘴轉過頭來。

笑著，允浩打從心底笑了。

「BETTER THAN SEX ！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沒什麼。」

東方神起2009日本巡迴演唱會，四日晚上，從神戶起跑。